「Becoming」存有中的變-從及物到主觀 黃勝鳴攝影展

「Becoming」 存有中的變動-從及物到主觀   黃勝鳴攝影展      文/張聰賢
存在先於本質(existence precedes essence),對於攝影本質性存在為何?是個人先驗性的存在?或是主觀的存有?這個命題或許所先要擬清的是真實對象的變動性,就攝影的觀看、選擇、裁切而後的介入,進而賦予世界新的意義過程中,攝影所要呈現的最終意義又是為何?如果就當代藝術的本質性徵狀,我們有必要以一種脫離現實的角度去理解影像那個不可見的存在,那才是意義的所在,攝影者所建構的視覺語言。而觀看主必須回到一種可做為替換的空間中去認識影像並非單一性的存在,而是隨著個人、時間與視角的變動,不斷地產生意義。

攝影的本質為何?就光所呈現的痕跡,一種此在的樣態,一種將現實世界轉譯到觀看的視野,裁切了現實,再次創造新的圖像語言。世界是真實的存在與否,或許對於攝影者而言、勝鳴作品所關注的並非眼前的當下可見的意義,而是透過個人感知以攝影去展現外在的想像。或說是一種再現語言,從某種意義來看,這是攝影者從外在變動中透過影像深刻的內在化語言,在他的攝影中附加的並非僅是光影瞬間,而是對於空間世界的視點,通過光的書寫賦予了所見的整體。正如雷米・埃斯(Remi Hess)所言:空間應被當作一個整體來思考。因此,勝鳴的作品更像一項空間的轉換語言,一種更為當代性的攝影標誌與轉向,化約為簡的深度化攝影實踐過程。

勝鳴攝影作品在時間的意識流(Stream of consciousness)之中創造了可被記憶的「保留」(Retention),這樣的記憶性隨著作品的展現,讓我們從觀看中喚醒了意識中對物像結構的重新認定,換言之,就是他的影像的強度並非強調真實,而是再經由看見之後就經驗的意識流之中再次定義曾經存在的那個有過的「存在」本質(Being),就攝影的技術性而言,是一種還原,就創作本意所揭示的是一項回到被遺忘本身的另一種真實的回歸。或說攝影將生活世界還原了,作品只是誠實地把握了藝術家本身對於現實的描述,通過影像再次詮釋屬於他個人的先驗。從生活中望向看是似懸置的生活與世界。亦如胡賽爾(Edmund Husserl)所認為的外視(Aussenhorizont),他所認為直觀世界還不能說明世界,就意義而言,內在視域(Innenhorizont)才能說明本質的世界。這是否有說明了照片(Photo)的本質就是攝影( Photography)。

勝鳴的攝影作品所具有的空間特質,有著時間的共同當下,作品所呈現的角度是超越可見的視覺,成為一種意識中的想像與延伸。相機如果僅僅是冰冷的機具,當這個多元數位的影像時代,決定性瞬間漸漸的被放逐於矯飾邊緣之際,勝鳴依序走在傳統攝影本質的創作道路上,或許我們再次質問,攝影還需要什麼?細細端詳,在他的作品中看到了一種執著的深情,並以生命洗鍊賦予了攝影一種光影的溫度。在影像的領域裡「黃勝鳴」三個字標註了以光為書寫的攝影語彙,他為自己在攝影中成為一個真正的「我」的存在。